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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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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細細碎碎的自窗杦灑在了走廊地面,分割出了規則的光影。鳥雀自林間落在窗沿,嘰嘰喳喳鳴叫,隨後又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立刻拍拍翅膀倉皇離開。

身材頎長的女人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從走廊的盡頭慢慢走近,高跟鞋細長的鞋跟在地上打出了整齊的敲擊聲。她穿著幹凈的黑色連衣裙,裙擺在空中劃過優雅的弧度。

“真是難以忍受的氣味。”

靠在墻邊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理了理頭頂的爵士帽,將陷在陰影中的眼神壓的更低。

四王天菖蒲將瞬間的訝異融進了笑容裏,對著這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年淺淺地笑了起來,“好久不見,小Reborn。”

話語未落她就立刻聽到了槍上膛的聲音,似乎那黑洞洞的槍口隨時都會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沖出火花。

“你須要稱我為Reborn先生,如果你聽不懂人類語言的話,我可以慢慢‘教導’你。”

四王天菖蒲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直直地望著少年略顯稚嫩的眼睛裏帶著老成的殺氣,卻並未露出任何害怕,只是笑容轉而加深。

眼前的少年明明看起來只有十五歲上下,卻有著不輸任何人的氣勢。就連難以馴服的XANXUS都會對他另眼相待。她不太理解彭格列的過往,但也猜得出這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不過,這和她並沒有什麽關系。

“所以?有何貴幹?……Reborn先生。”

Reborn望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開了口,“這幾天去了哪?”接著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瞇起了眼睛,“不過我想就算不用問,應該也不會猜錯。”

四王天菖蒲聳了聳肩,飛了他一眼,“你的鼻子比雲雀還靈。”,她扯了扯裙角,嘴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怎麽?解決溫飽問題也要被這樣審問嗎?”

Reborn顯然並不想反駁她,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目標?”

四王天菖蒲聞言下意識微微張開了性感的薄唇,伸出手指拭了拭嘴角,像是有未擦拭幹凈的血跡,“這裏。”

她瞇起了貓一樣的鳳眼,風情萬種,卻又微微顯露出了跋扈飛揚的氣場。

Reborn繃緊的神情稍稍送了開去,他又壓了壓帽檐,放開身子離開了回廊,“記住你的身份。”

四王天菖蒲只是望著走廊的另一方盡頭,並沒有在意對方與自己擦肩而過。她在聽到這句疑似警告的話語之後只是露出了促狹的笑意,“是,是。小Reborn。”

槍彈夾雜著濃度極高的火焰在下一秒穿過了耳邊,耳廓立刻傳來了灼熱的痛感。如果偏差一毫一厘,那枚槍彈應該會把她的耳朵給卸下來,而現在只不過是因為摩擦帶來了疼痛。她平淡地瞥了一眼落在眼前墻上那個恐怖的槍洞,只是邁開步子繼續輕快地往前走去。

“真是個難懂的孩子啊。”她這樣感慨著,往守護者的辦公區域方向踱去。當然,每走一步,她的眼睛都會變紅一些,直到完全成為武裝狀態的赤紅。她可不想因為一句話就被Reborn崩得腦袋開花,那實在太不值了。

離那件事過去已經有兩個月,過去的硝煙逐漸在四王天菖蒲的心裏消散。她從歸來的第二天起就恢覆了以往的神情,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或者說,根本沒有時間讓她去感懷——因為這件事雲雀恭彌提著浮萍拐把她揍得片甲不留。

沢田綱吉最終從罵罵咧咧的瓦利安手中接回了松阪花音,將她安置在冰棺之中。她就這樣一直沈睡著,再也沒有醒過來。

而這場以四王天菖蒲為原點的鬧劇也以表世界的官方通告收場,警方大肆收拾了這場殘局,裏世界也對此三緘其口。故人接二連三離開的打擊也讓她真正有了一種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實感。她是這場淘汰賽的勝者,卻賠上了最珍貴的東西——這一切變得毫無意義。

所以她決定做些有實感的事情——比如閑來無事幫幫彭格列家族。

Reborn已經觀察這位非人類小姐很久了,正好借此機會將她牢牢套住,以防動亂之心。與其兵戎相接,不如各得其所。

對四王天菖蒲而言,唯一那根牢牢抓住的稻草是雲雀恭彌。所以他放任這個家夥在雲雀恭彌的身邊,但也順便壓榨了她的能力,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開始隨著守護者或是瓦利安執行大大小小的任務,以善後居多。對她來說,只是殺人或是吃人這樣簡單,偶爾還能玩玩貓抓老鼠的游戲。

唯一沒變的是,她依然沒有編入彭格列家族的成員名單,但比起之前,她在這裏的身份卻光明了不少。兩人一拍即合,就連之前那種狹路相逢時凝重的氣氛都輕松了不少——大概。

“你見到雲雀了嗎?”

四王天菖蒲隨手拉住了走廊擦肩而過的文職人員,漫不經心的對上了對方的眼睛。她如同往常一樣看到對方的眼睛閃過了一絲懼怕,然後慌慌張張地伸出手指了指方向偏一路小跑離開。

這些部下是不知道她的非人類身份的,只是他們覺得三番五次鼓起勇氣去找雲守大人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但她已經很久沒看到雲雀恭彌了。準確的說,這兩個月裏,她幾乎沒有見到過他。理由不外乎她現在很忙,天南地北的跑任務,或者是雲雀恭彌出去執行任務或者因為事務繁忙選擇留在總部過夜。

在極其不爭氣的哭泣之後——至少四王天菖蒲那麽認為,她總是莫名其妙想起雲雀恭彌的臉,以及那張不饒人的嘴。倒不是生氣,但卻是說不上來的覆雜。這就像是開啟了就無法關上的奇怪開關,有什麽情緒再也回不去了。

這次任務結束的時候聽說雲雀恭彌正好也回來了,所以她就連夜趕了回來。

難得對上了時間,她想見見這個家夥。

為了趕路四王天菖蒲還咬咬牙把手裏啃了一半的股四頭肌腱給扔了——那玩意兒的味道其實最好了,隨手丟棄美味對她而言是件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她現在肚子很餓,因為沒吃飽飯。在過來的時候她還特地換了幹凈的衣服,不過這次好像玩的大了點,身上食物的味道一直洗不掉。

Reborn說得沒錯,對人類而言那確實是種難以忍受的氣味。

不過對她來說頂多算是一時消散不了食物味道。

四王天菖蒲走進了雲守部門的區域,來到雲守辦公室的門前,接著擡起腿一腳踹開了門,神情恣肆囂張。幸好雲雀恭彌不喜群聚,這裏很安靜,少有人經過。只是偶然路過的部門成員在怔了半會兒以後立刻迅速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沒人願意因為這種事被雲守大人遷怒。

穩穩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微微蹩起了眉轉而松開,又垂下了眼神著眼於眼前的文件。

四王天菖蒲一楞,雙手環胸靠在了門前,伸出一只腳卡在門框上,“你這是啞火了?”

“百米開外就可以聽到你煩人的腳步聲。”

“……是嗎。”她挑了挑眉,將雙手環得更緊,“難道不應該是——萬分想念的腳步聲?”

“你的任務。”雲雀恭彌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著手於這些亂七八糟令人懊惱的文件。

“怎麽和小Reborn一樣翻來覆去只有這句話。”四王天菖蒲撇了撇嘴,收回了擱在門前的腿往辦公桌的方向走去,然後唰地一下坐在了沙發上。她無趣地托起腮望著雲雀恭彌,臉上精致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她看到雲雀恭彌在察覺到自己接近他之後,眼睛裏閃過一絲嫌惡,“帶著這種氣味滾出去。”

四王天菖蒲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然後扯了扯自己清爽的連衣裙,笑意深幽了起來,“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所以才這樣說嗎?嗯?”

接著她舔了舔柔潤的唇瓣,望著雲雀恭彌笑了起來,“如果是任務目標的話,已經在慢慢消化了。不過那個人類看起來好吃懶做只知道無用功的沈浸女色,全身的肉質都疏松得不行,不過幸好我不挑食。”

她一邊說著一邊上上下下端倪著對方,“如果是雲雀你的肉體,我想應該每一寸都很好吃。”

“你的愛好越來越惡劣了,有必要進行矯正。”

“謝謝誇獎。那麽你想試試嗎?我的愛好。”四王天菖蒲直直盯著雲雀恭彌,對著他拋了個媚眼,纖細的手指像是隱藏著淺淺鋒芒。

辦公室裏立刻發出了“砰”地一聲巨響,讓路過辦公室門口的部下幾乎跳起了腳。接著他看到一個穿著嫵媚的女人從門裏被丟了出來,並且夾雜著幾枚疑似窗戶的玻璃碎片。部下下意識感覺不妙,立刻抱緊胸前的文件匆匆離開。

“……你這是更年期了嗎?”四王天菖蒲有些暈乎乎地扶住了門框,她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暴行,“許久不見這種臭脾氣還真是變本加厲了,我可是專門來看你——”她猶豫了一下,話鋒一轉,又自信地笑了起來,“看看我的食物是不是完好無缺。”

“你的白日夢很長。”雲雀恭彌淡然地拾起了另一份文件,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四王天菖蒲看著對方有所疏忽的樣子,露出了兩顆小尖牙,神情不懷好意。她踮起腳尖迅速瞬移到了他的背後,伸出手撲了個滿懷,冰涼的指尖滑過白皙的脖頸,“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讓我咬一口吧。”

接著她滿意地看到了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浮萍拐,狠狠往自己的腦門砸了過來。這個力道如果不加以躲閃的話,她絲毫不懷疑自己會腦漿四濺當場死亡。

四王天菖蒲拽起了裙角往邊上閃去,看到這一擊重重地砸在了墻面上,巨大的沖擊紋自著力點爆裂開去,房間晃了晃似乎有種倒塌的趨勢。璀璨的紫色火焰讓她的眼角抽了抽,笑容卻顯得更加真實,“我說雲雀,你總算拿正眼看我了。如果你避而不看的話,我會懷疑你是不是在躲我而得了斜視。”

雲雀恭彌的嘴角動了動,不知道是被戳中心思了還是被這番話給常例氣到。

然而這種在老虎頭上拔毛的行為無疑如同打開了他的好戰開關。

四王天菖蒲晃晃悠悠地閃避著對方的攻擊,不著不急。明明是如此危險的狀況,於她而言卻是再習慣不過的情景,“你就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難得碰到一面。”

雲雀恭彌挑了挑眉,一雙優雅的眼睛裏如同盛著深潭,“原本沒有。”,接著他握緊了手中的浮萍拐,將揮擊的力道更加重了一層,“不過現在有必要將違反風紀的你咬殺。”

“是嗎?”四王天菖蒲眨了眨好看的眼睛,鳳眼媚人的弧度漸漸舒展開去,直直盯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她站在了原地,看起來並不打算躲閃對方的下一次攻擊,“不過沒關系,我有想問的。”

“我說雲雀恭彌,你該不會是特地和我錯開時間的吧?那可是整整兩個月。你要知道一個人待在家是件很沒有意思的事情。”說著她的神色終於顯露出了一絲疲乏,似乎是為了精神飽滿的來到這裏而掩飾了很久。

雲雀恭彌的眼神動了動,收回了離她鼻尖僅僅只有一寸的武器。

“你在開玩笑嗎?”他嗤笑了一聲,瞇起了嘲弄的眸子。

四王天菖蒲看到對方的臉色一點點沈了下來,隱隱有了陰晴不定的趨勢。

她歪了歪腦袋,在短暫的沈默之後露出了明艷動人的神情,“當然是開玩笑的。”

“其實我是因為想你所以才來這裏的。”四王天菖蒲整理了神情又繼續出了聲,神情嬌媚。

她終於看到雲雀恭彌的情緒開始慢慢崩壞,臉色黑得如同鍋底。

——他似乎認為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而且想把這位玩笑制造者給當即處刑。

在對方動手之前,她立刻換上了捉弄的神情,擡著下頜對著雲雀恭彌又拋了個媚眼。

“當然,這也是開玩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於更新了,好感動。

為了新篇章卡文卡的不行_(:з」∠)_最近練車也好累。

終於到了小打小鬧談情說愛的第二篇章了(。

我只能實力認證雲雀是真的在“淡定臉”的躲著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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